放学路上。
“明阳，我知道你很懵逼，毕竟今天的展开连本大爷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；不过子悦，班会上你是搞哪一出？”
“那个孙传林似乎不安好心，我就故意出来诈他一下，结果你们也看到了，恐怕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家伙而已。”
“闹了半天，结果他还是想要拿我做文章，真是，如果只是嫉妒本大爷的桃花运，他也没必要这么搞啊。”
宫浩陵和唐子悦说笑间，李明阳的大脑仍然在全速处理班会上的情况。
（所以脚踏两条船是什么意思？唐子悦故意出来捣乱是想干什么？小陵为什么被称呼为现充？现充的定义又是什么？孙传林究竟想干什么？......）
想了半天，大脑CPU都快烧毁了，结果李明阳还是啥也没想明白。
“行啦明阳，你别想了，这些对你而言还是太难了，反正你是无法理解我们的。”
宫浩陵出声打断了李明阳的思路，现在后者就算还是要刨根问底，也只能等到回家后再慢慢想了。
“......算了，不过，小陵，脚踏两条船是什么意思？现充是什么意思？”
听到李明阳的白痴问题，唐子悦和宫浩陵都愣住了，过了一会儿才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。
“闹了半天，小陵，你没少给明阳补充各种‘有用’的‘知识’，结果这么浅显的东西没有涉及吗？”
“我哪知道他这么......纯洁，这些东西不都相当于一加一等于二那种难度的吗？我没想到还要我教他啊。”
“喂喂喂，你们应该是在嘲讽我吧？肯定是在嘲讽我吧？！”
听到两人的对话，李明阳感觉自己似乎被鄙视了。
“不，我是在夸你，夸你纯洁。虽然被小陵‘教育’了几年的你应该也纯洁不到哪去了.....”
“子悦我信你个鬼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其实也很简单，脚踏两条船就是指......现充就是指......”
宫浩陵讲完，李明阳顿时满头黑线。
“前一类行为不应该被千夫所指吗，但根据当时班级的情况来看，这类人还挺让人羡慕？”
“这叫风流，现在女孩子都喜欢风流帅气的男人，而且法律有规定一个男人只能拥有一个对象了吗？”
“去你的风流！不就是好色吗？而且遵守法律是做人的底线，不能用底线来......”
“小陵，严格来说，法律不允许重婚，但没有禁止拥有多个女朋友。”
“本质还不是一样啊喂！为什么你们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啊喂！”
李明阳表示世风日下，人心不古。这都什么时代了，还搞这一套，而且大家看起来还很羡慕是怎么一回事啊！
现充也就罢了，脚踏两条船不应该被人鄙视吗？古代是一妻多妾制，还不是多妻制，这下子可好了，已经不是开历史的倒车了，而是加速退化啊喂！
见到李明阳似乎很难以接受的样子，唐子悦撇了撇嘴。
“所以说你已经和社会脱节了，而且还这么较真，要是不快点适应的话，你以后别说找工作了，上大学能不能念完四年还两码说呢！”
“我他喵才不要适应这种情况！这是我的坚持！举世皆浊我独清，众人皆醉我独醒......”
唐子悦和宫浩陵现在不想继续和李明阳杠下去，后者迂腐的思想观念一时间很难改变，等以后再慢慢改变他的想法。
“行啦，这不重要，哎对了，有时间要不要和本大爷一起去西城......”
“我拒绝！”
“听起来挺有意思的。”
......
夜晚的北枫北城格外静谧，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满月，除了北方的猎户人家有零零散散的灯火，其他的荒废地带漆黑一片，几乎没有人居住，那些不到一米高的破屋旁边都长满了杂草和野花，还有一些东城人家的自留地，上面搭设有简易的大棚。
星空下，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疾步前进，回荡在这片区域的脚步声格外清晰。
不一会儿，他就来到了一处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小胡同口，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红色“拆”字。
“......张阳？你在吗？”
胡同深处没有人回应。
“......哎，知道了。”
他叹了口气走进胡同，里面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狭小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，光线也更加昏暗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走到上次来的位置，胡同的深处终于传出了他熟悉无比的那个声音：
“你来了，东西呢？”
他掏出几张文件，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杂事。
“...... 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，东西留下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有问题。”
他额外从裤兜中拿出一张小纸条，虽然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光亮，但那个藏在胡同深处的家伙已经看到那是什么了。
“......你竟然拿到了这个。”
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无喜无悲，虽然口头上这么说，但语气上完全没有惊讶的成分。
“我问你，上面所说的‘容器’是指谁？”
“‘容器’吗......呵，‘容器’。”
张阳没有给出任何回答，只是在反复念叨“容器”这个词。
“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，我们暂时还是盟友，这点小事没必要瞒着我吧？”
话音刚落，夜空上的云层散去，皎洁的月光重新洒在大地上，也照亮了幽暗的胡同，张阳的身影也得以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张阳身穿一袭宽松的黑色北枫中学高中部冬季校服大衣，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，脖颈上戴着项圈，兜帽和黑色面具将它的脸庞挡得严严实实；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，下半身则是宽松的黑色长裤和黑色运动鞋，不知为何它们的上面都有好几个破洞。
“无可奉告，那个‘容器’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。”
“难不成那个‘容器’涉及到组织的核心秘密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么‘容器’究竟是谁？”
“无可奉告。”
他沉默了，现在虽然想方设法得到了这张纸条，但目前从面前这个知情者口中只能得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，那几张文件自己更是没有提取出任何有效情报。
这几年和张阳合作，虽然多次用自己的人脉试图对他进行深入的了解，但每次都相当于无功而返，除了那家伙主动告诉自己的东西外，他几乎是一无所知。连这张纸条都是他费了不少心思从张阳几个手下的手中得到的。反而是张阳从他手中得到了不少信息，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些信息有什么用。
至于张阳的真实身份，他现在也只是有几个怀疑对象，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。
“......那我没什么事了，不过还是那个问题，既然是合作，那我们之间必须要有最基本的信任，而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长相。”
张阳沉默了一会儿，掀起面具的一角，另一只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奇怪的装置，然后将面具重新戴好。
他眼神很好，认得那个装置，是变声器。
“现在快到收网的时候了，那我先展示一点我的诚意。”
张阳之前的声音只是偏中性的男声，而现在听起来就是比较正常的女声。
“没想到你是个女的......那好，我走了。”
他放下文件，转身就走，这时，云层重新遮住了月光。
没有得寸进尺，见好就收，过去的这几年他不是没试过，但每次都是自己吃亏。
毕竟，他们之间的交易和合作，主动权一直都在张阳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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